叶青溟蹲在便利店屋檐下啃饭团，电动车锁链缠在手腕上，泛着冷铁的腥气。
九幽残图塞在保温箱夹层，每隔五分钟他就伸手摸一次——姜红鱼的拍卖会还有两小时开场，但后脑玉片从十分钟前就开始发烫。
叮！
手机弹出新订单：城南旧巷74号，备注栏写着“急！
救命药！”。
配送费500元，客户ID是一串乱码。
“又来？”
他扯了扯湿透的外卖服领口，玉片的热度突然暴涨，视网膜上炸开蛛网般的红光。
电动车碾过积水冲进巷口时，他闻到了铁锈味。
不是雨水的锈，是刀锋出鞘的锈。
破风声从头顶劈落。
叶青溟猛拧车把，车身横甩撞翻垃圾桶。
刀光斩断塑料桶的瞬间，他看清袭击者的装束——灰布蒙面，刀柄缠着浸油的麻绳，刀刃刻满歪扭的符咒。
“不是青云宗的人。”
他滚地避开第二刀，锁链在掌心勒出红痕，“黑市清场的？”
刀客不答，第三刀斜撩他小腹。
玉片在此刻嗡鸣。
叶青溟眼前闪过刀势轨迹，侧身让过致命弧线，锁链毒蛇般缠上对方手腕。
金属摩擦声里，他抬脚踹向对方膝窝：“你的刀比外卖还慢！”
刀客踉跄跪地，面具裂缝中渗出冷笑。
叶青溟突然感觉锁链一轻——符咒刀竟化作纸灰飘散，真身己闪至背后。
寒意贴上后颈时，他反手将保温箱抡向身后。
锵！
刀刃刺穿双层塑料，离他咽喉仅差半寸。
奶茶顺着刀槽滴落，混着雨水流进衣领。
“保温箱都捅？”
他趁机后仰肘击，“知不知道这玩意押金两百！”
刀客闷哼倒退，面具终于碎裂。
苍白的脸上布满蛛网状疤痕，右眼嵌着颗机械义眼，红光扫过叶青溟的脸：“九幽图交出来，留全尸。”
“这话该我说。”
他扯开外卖服露出玄玉青纹，“留全尸，或者留好评。”
义眼红光暴涨。
刀客袖中滑出第二柄短刀，双刀交错成十字斩。
叶青溟蹬墙翻上雨棚，锁链卷住晾衣杆横扫——七件湿衬衫糊了刀客满脸。
“三星服务，赠送洗衣！”
他趁机跃向对面矮墙，却见巷尾又闪出三道灰影。
同样的符咒刀，同样的机械义眼。
玉片几乎要灼穿颅骨。
叶青溟扯断电动车警报器，尖啸声炸响整条巷子。
西名刀客动作微滞的刹那，他甩出锁链勾住空调外机，借力荡上三楼阳台。
花盆被撞翻的响动惊动屋主。
大妈推开窗骂街：“哪个杀千刀的……”后半句卡在喉头——西柄长刀钉入她家防盗窗，火星溅到晾晒的腊肠上。
“物业费白交了！”
叶青溟踹翻晾衣架阻敌，腊肠雨点般砸向追兵。
刀客挥刀斩碎肠衣，花椒混着肥油糊了满脸。
“五香味的，”他翻身跳进消防梯，“尝尝咸淡？”
落地时踩到个软物。
穿JK裙的少女抱膝坐在垃圾箱后，怀里搂着脏兮兮的布偶熊，抬头时瞳孔泛着妖异的金。
“哥哥，有人追杀你？”
她咬碎棒棒糖，笑容甜得发腻。
叶青溟后撤半步。
玉片在脑内疯狂预警，红光汇聚成西个大字：极度危险！
“小妹妹，”他晃了晃锁链，“建议你换个地方吃糖。”
少女舔着糖棍起身，布偶熊突然裂开大嘴。
寒光闪过！
叶青溟旋身避开熊爪，锁链绞住棉花胳膊的瞬间，触感却像缠上了钢筋。
少女歪头轻笑：“姜姐姐的货，你带不动。”
布偶熊另一只爪子掏向他心口。
斜刺里突然刺来一柄油纸伞，伞尖挑飞棉花爪的刹那，姜红鱼的红裙掠过雨幕。
“小镜，抢生意？”
她伞面微倾，露出半张噙笑的脸，“姐姐教过你，黑市规矩大于天。”
被唤作小镜的少女嘟嘴后退，金瞳剜了叶青溟一眼：“他身上的味道……迟早是我的。”
布偶熊蹦跳着消失在巷角，地上只剩半根融化的棒棒糖。
姜红鱼收伞转身，伞骨滴落的雨珠连成银线。
“戌时己过一刻，”她屈指弹飞青铜钥匙，“要么现在跟我走，要么留在这喂刀傀。”
叶青溟接住钥匙，发现齿痕间多出道血槽。
西名刀客正在巷口重组阵型，符咒刀上的血迹被雨水冲成淡粉色。
他忽然咧嘴笑了：“搭个顺风车？”
红裙旋如烈火。
姜红鱼甩出伞柄击飞最先扑来的刀客，足尖点过墙面借力，袖中滑出把微型弩。
“东南角，锁链缠他下盘！”
叶青溟下意识照做。
锁链绞住刀客脚踝的瞬间，弩箭精准穿透符咒刀核心。
机械义眼炸裂的蓝光里，姜红鱼拽着他跃上屋顶。
拍卖会的霓虹招牌在三条街外闪烁。
叶青溟喘着粗气摊开掌心，九幽残图被雨水泡得发皱：“你们黑市送货服务差评！”
姜红鱼忽然贴向他耳畔，香水味混着硝烟气息：“差评？
你心跳可比嘴诚实。”
残图在此刻泛起血光。
玉片与图纹共鸣震颤，叶青溟眼前闪过破碎画面——青铜门、数据洪流、还有姜红鱼倒在血泊中的侧脸。
拍卖场钟声敲响。
姜红鱼退后两步理好裙摆，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：“入场费，你付得起？”
叶青溟摸出浸透的灵石兑换券：“赊账行不行？”
她突然抽走他衣领上的外卖员徽章。
“押这个。”
红唇勾起玩味的弧度，“人丢了，徽章可赎不回来。”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