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废墟之中，重生之躯
门缝里漏出的光斑在地面摇晃，那些刻意压低的交谈声里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。
"别碰罐头！
等张哥回来分配！
""我就拿一包饼干...那帮学生丧尸追不上我们...""你想死吗？
上次老六偷藏物资，张哥剁了他三根手指！
"程岩瞳孔微缩。
危险感知没有预警，说明这些人暂时构不成首接威胁，但对话内容让她想起前世某些残暴的幸存者团体。
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纤细的手腕——这具女性身体的爆发力虽强，正面冲突绝对讨不到便宜。
咚！
超市正门方向突然传来巨响，交谈声戛然而止。
程岩趁机闪身钻进员工通道，腐坏的铰链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
通道尽头堆满纸箱的储物间里，两个握着菜刀的男人正紧张地盯着监控屏幕。
"见鬼！
卷帘门撑不住了！
"屏幕显示正门的丧尸群正在冲击金属卷帘门，扭曲的面孔贴着摄像头，腐烂的指骨卡在门缝里。
程岩注意到监控画面时间显示20:47——距离陨石坠落才过去西小时，但整个城市己经像被遗弃了数十年。
"去仓库拿汽油！
"较胖的男人踹了一脚同伴，"按张哥说的做火烧计划！
"当两人跑向仓库时，程岩猫腰钻进储物间。
监控台上散落着撕开的巧克力包装纸，还有本摊开的笔记本。
她快速扫过潦草的字迹：9月17日 19:30张哥带人清理二楼母婴区，发现三个发烧的，首接扔出去了。
他说发烧的都会变...9月17日 20:15小梅被咬后没变异！
张哥说她是免疫体，绑在仓库做实验...程岩胃部一阵抽搐。
突然，后颈刺痛如蜂蜇，她猛地蹲下，一柄剁骨刀擦着发梢劈在监控台上。
"小老鼠挺会躲啊？
"满脸横肉的男人不知何时折返，刀锋上的碎巧克力像凝固的血渍，"这身板...当诱饵正好。
"程岩翻滚躲开第二刀，消防斧勾倒货架，膨化食品包装袋如雪片纷飞。
男人被埋在坍塌的货堆里咒骂，她却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——刚才的动作比前世快了三成，女性身体的柔韧性救了她一命。
"抓住她！
"通道另一端传来呼喊。
程岩撞开安全出口冲向卖场，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。
生鲜区的鱼缸破裂，锦鲤在血泊中跳动；促销堆头倒塌，膨化食品混着断指散落一地。
最诡异的是天花板垂下的紫色菌丝，像有生命般在尸体间蠕动。
"别过来！
"货架后方突然冲出个穿售货员制服的女孩，她挥舞着铁质晾衣杆，杆头还穿着颗腐烂的丧尸头颅。
程岩侧身避开，那头颅恰好砸中追来的胖子。
"你也是偷跑进来的？
"女孩喘着气拉起程岩就跑，"快躲到冰库！
那里的丧尸被张哥清理过..."两人在货架间穿梭，程岩的红色预警视野不断闪烁。
经过家电区时，她突然拽住女孩扑向地面。
轰！
一台展示用微波炉擦着她们后背飞过，将追兵砸成肉泥。
程岩抬头看见个肌肉虬结的怪物——它曾经可能是健身教练，现在右臂异化成蟹钳状，粘液正从关节处滴落。
"变异体..."程岩声音发干。
前世这种怪物至少要在末世三个月后才会出现！
蟹钳丧尸撕开货架如撕纸箱，程岩抓起展示架上的料理机砸向它完好的左眼。
怪物哀嚎着捂住脸的瞬间，她发现它脖颈处有个蜘蛛形纹身——和记忆碎片里金属牌的图案一模一样。
"这边！
"女孩推开冷鲜柜后的暗门。
冰库的寒气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二十平米的空间里堆着米面粮油，角落里有个被铁链锁住的女人，她左肩的咬伤己经发黑，但瞳孔还是正常的琥珀色。
"小梅姐..."带路的女孩哽咽着解开铁链，"张哥他们用你试丧尸病毒..."程岩突然按住女孩的手："别碰！
她在变异！
"危险感知像钢针扎进太阳穴，红色视野中，小梅的伤口里伸出无数紫色菌丝。
被解开镣铐的女人缓缓抬头，嘴角裂到耳根："终于...等到新鲜宿主了..."菌丝暴雨般射来，程岩抱着女孩撞翻货架。
冻肉砸在地上，小梅的身体像融化的蜡烛般坍塌，菌丝汇聚成三米高的紫色人形。
它胸腔裂开，露出密密麻麻的牙齿。
"这是...什么啊..."女孩瘫坐在地。
程岩盯着怪物核心处若隐若现的蜘蛛纹身，前世记忆突然闪回——戴着银面具的男人将注射器刺进她脖颈，蓝色液体里游动着同样的菌丝。
"弱点在脊椎第三节！
"她脱口而出。
消防斧劈开飞舞的菌丝，程岩踩着冻鱼箱跃起。
女性身体不可思议的柔韧性让她在空中拧身，斧刃精准砍进怪物后背。
紫色黏液喷溅到脸上，她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细微的爆响，某种力量正在觉醒。
怪物尖叫着炸开，菌丝如退潮般缩回地缝。
程岩跪在黏液里，发现自己的指甲变成淡紫色，被腐蚀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
"你...你的眼睛..."女孩惊恐地后退。
冰库不锈钢墙面映出程岩的倒影——她的左眼变成琥珀色，右眼则是深紫，脖颈处浮现出淡淡的蜘蛛纹路。
砰！
冰库门突然被撞开，手持自制燃烧瓶的男人闯进来。
当他看到满地菌丝残骸时，突然咧嘴大笑："免疫体居然能反杀母体？
老子捡到宝了！
"程岩认出这是笔记本里提到的"张哥"。
他脖子上挂着五把钥匙，其中两把沾着陈旧的血渍。
更可怕的是，他右手戴着银色的金属指虎，上面刻着蜘蛛图案。
"跟我混，给你罐头和干净的水。
"张哥踢开小梅残留的头颅，"不然就把你绑去喂二号实验体——它可比刚才的母体凶十倍。
"程岩悄悄握紧斧柄。
余光瞥见冰库温度计显示-25℃，而张哥的皮靴正在化冻的血水上打滑。
"好啊。
"她慢慢站起来，瞳孔颜色恢复正常，"但我要先看看你的筹码。
"